“你这孩子.....”
陈楠话还没说完，孔慈从工位站起走了过来：“陈老师，沐莺野那孩子的事情我知道一些，也许你真误会她了。”
顾北森望向孔慈，眼里多了丝感激。
孔慈继续说：“这孩子初中成绩很好，是个好苗子。只是后来家里出了变故，我相信昨天的事不是她本意，每个人都应该有机会被救赎，不是吗？”
望了眼顾北森：“北森，或许可以帮到她。”
陈楠思忖了一阵儿，叹了口气对上顾北森：“这样吧，我呢，一切以你们的成绩为出发点。就一个月的时间，如果沐莺野这次的月考成绩能升到班级前二十，这座位我可以不换。”
考虑到孔慈的话，顿了顿，接着开口：“昨天的事，我也会再多了解了解的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
陈楠摆了摆手：“北森，你先回去吧。”转望孔慈:“孔老师，有些事，我想问问你...”
.........
顾北森从办公室离开，长舒了口气。
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，迈向医务室的脚步也跟着轻快了不少。
“顺道去医务室拿的，多敷会，消得快。”
我接过顾北森递来的冰袋，五味杂陈地道了声：“谢谢。”
“沐莺野，你今天已经谢了我两次了。要是真想谢，就拿出点诚意，这次月考冲个前十给我看看。”
我一脸见鬼的表情惊恐地瞪着顾北森：“我这成绩，前十？顾北森，我梦都不敢这么做！”
顾北森不以为然：“与其做梦，还不如多做几道题。”
在几套空白试卷上勾勾画画，利落地递给我：“你最差的就是数学，这几种题型吃透了，及格问题应该不大。”
“顾北森你来真的啊？”我再次错愕地发问。
“你看我像在逗乐吗？”
顾北森顿了顿，转头看向我：“沐莺野，只要你自己别放弃，一切都还来得及，你现在还有路可以选。”
我望着顾北森认真的眼眸，有那么一瞬的怔愣。
我默声将试卷收进桌洞。
我这样的人，真的还有选择人生的权力吗？
女厕所内，几个身形高挑的女生正卖弄着八卦，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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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天的事你们听说没？沐莺野居然在学习后门附近明目张胆地坐在一黄毛腿上，她们班主任当时气得脸都快绿了。”
“能没听说嘛，这又不是第一次了。要不然她那‘好’名声哪来的？真是不要脸！不过我还听说，昨天顾北森好像差点和那帮混混打起来。”
“顾北森该不会是喜欢那种货色吧？”
“不会吧，要真是，我男神眼光也太差了....”
温露摔开厕所隔间的门，怒气冲冲推开聚集的三人：“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！顾北森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人！”
被推到的齐刘海女生不满地冲着温露喊道：“神经病啊！冲厕所脑子冲掉了啊！”
左边的女生望了望温露离开的背影：“那不是七班的温露么，她家和顾北森家是世交，家里好像挺有钱的。”
“呵，原来是她啊，不过，如果是这位对上沐莺野，咱们估计就有好戏看了。”
靠在洗手台的女生抱着胳膊，一副戏谑的表情。
“切，管她是谁呢，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，就一副鼻子冲天的面孔，这种人早晚得栽跟头。”齐刘海的女生不屑道。
左边的女生附和：“可不是么，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，未必对的过沐莺野那种不怕死的。”
温露从女厕所出来后，给顾北森发了条信息：
[北森，大课间来体育馆一趟，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你。]
过了两分钟，温露手机屏幕闪了闪：
顾北森只回了一个字：[嗯。]
体育馆内。
“北森，你和沐莺野到底什么关系？”温露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语气。
顾北森冷声发问：“你叫我出来，就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？”
“你觉得无聊，可对我很重要！北森，你别忘了，高中毕业以后，你是要和我去英国的！”
顾北森离开的脚步顿了顿，觉得温露的话滑稽又可笑：“我去英国是因为我妈，不是为了和你。”
温露拽住顾北森的手臂质问：“你是不是喜欢沐莺野？”
顾北森挣脱温露的手，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耐：“我喜不喜欢谁，应该都不需要对你交代吧。”
温露望着顾北森丝毫没有停留的背影，眼眶微红，指节因拳头攥得太紧，泛起森白。
有时候，执念一旦初生，就会繁衍出无数滋蔓难图的密网，直到被吞噬掉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。
温露甜美的面孔染上了一抹不和谐的阴戾：“沐莺野，顾北森只能是我的！”
和每个有夕阳的日子一样，放学的铃声一响，就是蜂涌的人潮。日复一日地重复，却还是让人期待。
而我的期待，却是从每天清晨开始的。
只要能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，我好像就得到了救赎。
于我而言，曾经那个可以唤作家的地方，才是真正禁锢着我的囚笼。
林晓乐不可支在我身侧跳跃，扭着灵活的脖子。
“莺野，我爸答应了！只要这次月考我成绩能上20分，他就给我绘画设备全套升级一遍！”
我对上林晓雀跃的模样笑了笑：“该说不说，有点羡慕你们艺考生了。”
林晓突然一个顿身：“妈呀，我差点忘了我有素描课！”
“噗，你这记忆都快赶上水生动物了。”我看着林晓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样，无语地摇了摇头。
林晓有些不放心地对我叮嘱：“莺野，今天没法送你回家，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，千万别走小巷！感觉不对，立马报警啊！”
“放心啦，赶紧去吧，迟到专业户。”我挥了挥手，笑着催促林晓离开。
夕阳的光束映射在林晓身上，身影霎时被拉长，像一个永远充满无限战斗力的巨人。
我看着林晓离开的背影，有那么一瞬的失神。
如果老沐没死，沐辰是不是就可以和她一样，在自己热爱的轨道上，尽情地挥洒热烈。
或许，我还能再看到沐辰展着笑颜，叫我一声“姐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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